【冬铁】最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克的（二）
［冬兵篇］
冬日战士第一次背叛组织，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他这一次想起了什么，他不打算再回组织，因为每次他有点记忆碎片的时候，他都会被回收，痛苦的洗脑。
那个叫他Bucky的人很奇怪，但又似曾相识。
他把他痛揍了一顿，但又把落水的他拉上了岸。
他觉得很奇怪，自己这双手向来嗜杀，怎么就救了人呢？
不过，毕竟他除了那个机械手臂外，其他都还是个人类，他是战士没错，但他不是机器。
至少，偶尔他也会思考自己的身份。
他到底是谁？
他要自己寻找答案。
所以，他思绪混乱，但这次他还是逃了，他选择了离开隐匿。
临走之前，他还去纽约的展览馆看那个被称为Bucky的人的信息。
那是我吗？
我还会……那样笑着吗？
他在罗马尼亚的小镇暂住，好让记忆的碎片慢慢拼合起来。
他精通三十多个国家的语言，如有需要还可以有更多，找一处地方生活并非难事。
他这几年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外界的信息，特别是关于美国纽约的信息。
一开始他只关注那个拿着盾牌的人的信息，那个奇怪的人。后来，他的注意力扩展到整个那人所在的组织。
因为是超级英雄组织，他并不需要特别搜索，媒体每天都对他们进行着各种报道。哪个普通人不爱超级英雄呢？就连他，有时候都希望那些光鲜亮丽的英雄们，能派来个人拯救一下他该死的记忆。
那个联盟里有个特别张扬的人，自负骄傲，在媒体面前巧舌如簧，每每面对镜头都俨然一副联盟外交大使的模样。
但并不让人讨厌。
那人焦糖色的眼睛有时甚至让他想起前不久他刚刚记起来的，布鲁克林难得温暖的黄昏。
随着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渐渐开始记起他的过往，虽然还是不太确定自己是谁。
慢慢来吧，他想，反正九头蛇已经不存在了，时间还多的是。
只是，那天上街买东西，意外的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他。
他回头去看，那人像看瘟疫一样看着他，最后都跑掉了。
他走到那个卖报小摊，看到报纸头版头条，大字的标题写着他的名字，照片上是一个酷似他的身影。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飞奔回家，准备逃跑，一进门却看到那个被称为美国队长的人站在自己家里。
他说什么特战队要抓他，要他跟自己走。
他还记不太清一切，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这个人。
他与攻打进来的特战队员打斗，还把那个人打倒在地，一拳捶进他耳边的地板拿出一直都有准备好的背包。
逃跑，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有人扑上来，跟他撕打在一起，然后叫美国队长的那个人帮他逃脱。
他接着跑，后面有人追，撕打，逃跑，再撕打，再逃跑。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小镇会横生出这么多事端。
最终被逼停，一个穿着银色装甲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把他们都抓了起来。
那个装甲好像那个有焦糖色眼睛的人穿的装甲，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被关在一个透明的装置里，接受什么心理医生的评估。
可是那个人说出的话让他头疼欲裂。
他最终失去了意识，“请吩咐任务。”他机械地说着。
新一轮的打斗逃跑，他经历过无数次，这一次也得心应手。
他在大厅里与人打斗起来，有着焦糖色眼睛的那个人过来阻止他。
你怎么能阻止我？我一直当你是个好人！
他这样想着，有些生气，你也阻止我的话，别怪我开枪了。
那人瞪大了眼睛，他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把对方甩开接着逃跑打斗。
一直叫他Bucky的人在他准备开直升机离开时拉住了他的飞机。
一番角力后他们跟着飞机一起落入了水中，然后他完全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摔冲击太大，还是未经洗脑的启动语让他原本破碎的记忆得到了连接点，他想起了他的过往。
布鲁克林的坏小子，咆哮突击队，冬日战士，他想起了他做过的一切。
他忽然感到绝望。
他，James Barnes，杀掉了那么多人，被九头蛇从一个正义的战士折磨成一个杀戮机器。
他杀掉的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
天哪！Howard有了妻子！而他杀掉了自己的老朋友Howard和他的妻子吗？
Howard Stark……Stark！
所以他，杀了他的父母，被称为钢铁侠的那个人的父母。
他痛苦地惊醒，他听到有人说着他醒了之类的话语，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老友，Steve Rogers，美国队长。
“Bucky，你记得我吗？”
“你的妈妈叫Sara，你以前喜欢在鞋子里面垫报纸。”
他告诉了他在审讯室发生的全部，还有九头蛇的基地，以及冬日战士的实验。
他跟他一起，还有他招募的一些人，他们要去西伯利亚的基地，抓住那个陷害他，而且还有危险意图的人。
Steve劝慰他的时候，他并不能感到释怀。
“毕竟，他们都是我杀的。”
他被洗脑了，他不是自己要杀人的。
可是他都记得，他杀过的每个人他都记得。
如果他不记得了，每次洗脑都洗掉了，他不会难过。
可是他都记得。
钢铁侠前来阻止他们的时候，他不太敢面对他。
黑豹扑上来一定要跟他撕打。
“你父亲不是我杀的！”他拼命解释着。
“那你跑什么！”对方向他大吼。
“我……”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跑什么？
他害怕啊，这个世界好像要将他赶尽杀绝，他真的很害怕。
他和Steve在其他人和黑寡妇的帮助下登上了飞机，赶往西伯利亚的基地。
他想，只要是解决了这个问题，Steve和他就都可以有所交代了。
在基地探查着，忽然电梯门有异响，他用枪瞄准那扇门，随时准备扣动扳机，Steve则是一脸的戒备。
金红色的装甲出现在轿厢内。
那个人走过来，跟Steve认错，还说自己瞒着政府过来帮忙。
他还用调笑的语气，说着让他放下戒备的话语，“士兵，你能不能不要用枪指着我的脑袋。”
随后那个人走在最前面，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走到冰冻着其他冬日战士的大厅，陷害他的人终于现身了。
那个人说着这是圈套的时候，他突然很恐慌，他的直觉不久就应验了。
他杀人的录像，杀死Howard夫妻的录像。
他在远处，看着那个人打开面甲，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他焦糖色的眸子慢慢蒙上水汽，眼眶红红的，Bucky觉得可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Bucky看着他大声质问着Steve是不是知情，Steve开始说了谎，被识破后道出了实情。
Bucky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就被一炮打了出去。
他倒在地上，看着Steve红着眼跟那个人打了起来。
完了，他想，他又一次回不了头了。
他又一次进行着他一直以来进行的，撕打，逃跑，再撕打，再逃跑的行程，他别无选择。
他想，等他先过一阵子，等对方消消气，他回来道歉是不是还来得及。
可是，愤怒的钢铁侠已经开始拼命了，他好像想要杀了自己。
我应该死的，他这么想，对方质问他记不记得他们，他说他记得所有人。
对不起，我记得所有人，我手上的血债我都记得，对不起。
他看着拼了命要救他的Steve，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随便一死了之。
我死了你怎么办？40年代的人，想来只剩我们两个了。
我死在他手里，你会不会恨他？
他是无辜的，Steve你不要恨他。
他也开始拼死一搏，至少，他不能死在他手里。
对方用火炮击倒Steve时，他失去了理智。
杀戮因子仿佛都觉醒了，他把对方按在墙上，疯狂的想要拔掉他的反应堆。
但是对方用胸炮击开了他。
他倒在地上，看到Steve抓狂地冲上去，打着对方，他阻止对方对着Steve发射火炮时，被打断了机械手臂。
Steve的拳头暴雨一样打在那个人身上。
最终，被摘掉面甲的钢铁侠无法抵挡美国队长的攻势，普通人怎么可能直接对抗超级士兵呢？
他看着慌乱用手护住头颈的钢铁侠时，突然觉得对方很可怜。
他是想大喊一声Steve不要杀他的，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最终，Steve把盾牌插进对方的反应堆。
他松了口气，随后被Steve架起来。
那个人对Steve说，你不配拥有那个盾牌，那是我父亲给你做的。
Steve犹豫了一下，把盾牌扔在了那个人面前。
冰面和金属碰撞的声音让他突然想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应该赎罪的不是吗？我杀了他的父母，他应该恨我的，即使我是被控制的，但杀人的是我啊！
他不禁努力回头，去看那个坐在地上失了神的人。
他看到了孤独。
那个人困在一座城里面，那座城的名字叫做孤独。
被救到瓦坎达，他的手臂被包扎处理好了之后，他又想起了那个独自坐在冰天雪地里的人。
我怎么才能赎罪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我陪你孤独好不好？
他这样想着，决定让Steve把自己冰冻起来。
这样就没人能控制我了，我就再也不能，伤害别人，或者成为别人被伤害的理由。
我没有资格拥有阳光，他这样想着。
被冰封，这样就够了。
他看了Steve最后一眼，然后陷入了冰冻休眠。
下一次醒来，世界会不会不一样？
——TBC——
评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