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铁】Dust to Dust（13-14）
【注】本文是 @北澄 姑娘的点梗，灵魂伴侣AU。
P.S. 本次更两章。
第十三与十四章 The Broken and The Savior
在昆式机耗费在路上的时间里，Tony的系统入侵有了重大的进展。
“你们快来看看这个！”Tony挥手打开飞机上的全息屏幕，“刚刚获得的外围监控资料，他们没有撤出那个基地，好像在筹备什么事……”
一众复仇者围了上来，看着Tony成功获取的监控资料，“Clint说的大体位置我没有找到他，这意味着他可能没有生命危险。”Tony转头看向Steve，“Cap，计划要变了。”
Steve点点头，转身向大家重新调整着部署，而Tony盯着显示屏目光暗了暗，“Friday，用尽全力，找到他！”
到达九头蛇基地的时候Friday终于悄无声息地获得了整个基地监控系统的控制权，“Boss，系统入侵完毕，已搜寻到Barnes先生位置，监控画面即将发送到控制面板。”
“干得漂亮，打开监控画面Friday。”
“Yes，Boss.”
画面打开之后Tony看到了头上缠着一圈绷带被绑在实验椅上的Bucky。
“他还活着！”Tony一边开始战斗，一边难掩兴奋地在公共频道告知所有人，“这些人在干什么……等等……他们这是想要再次洗脑他！”
“依先前Barton特工所言，敌方将Barnes先生重新作为武器高于获取情报的价值。”Vision声线平稳地分析着，“若Barnes先生被成功洗脑，我方营救难度将会加大。”
“那我们得快一些了！”Steve撂倒两个攻击他的守卫如是说。
“我有他的位置，还带了刚刚研制出来的治疗药物。”Tony回身击倒了试图背后偷袭他的守卫，“进入基地之后你们掩护我，我去找他！万一没赶在那之前，我还能用药物让他摆脱洗脑。”
“复仇者们，进入基地后保持通讯联系，按之前计划每一战斗单元留一人，直到掩护Tony接近Bucky所在位置，先完成任务的向内就近汇合。”Steve作出最终的部署。
复仇者们且战且进，按部署在各自的战斗单元留下拖住对方的增援，行至最后只剩下Steve跟Tony并肩战斗了。
“大家进展都还顺利，这里接下来的交给我。”Steve警戒着，根据Tony的红外探测，大概还有两分钟对方增援会到达他们所在区域，“剩下的就拜托你了Tony。”
“我会尽快救他出来跟你们汇合。”Tony冲Steve点点头准备继续前进。
Steve默数着秒数，还有不到一分钟，他说还是不说？
“等等Tony。”他叫住了对方。
好吧，他知道现在的状况分秒必争，但他一定要告诉Tony，他必须得让他知道。
“Tony，我就是想告诉你……Bucky他……” Steve回身看向对方，眼神急切而真挚，“他爱你的。”
数秒沉默，一阵听不出情绪的电子音响起，“是吗？等会儿我会亲自问他的。”
Bucky没想过自己还会醒过来，他醒来的时候那个卧底神盾局的特工看着他，动了动手脚，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
“Well，well，我们的秘密武器又回来了。”特工带着玩味的笑容，“你还找到了灵魂伴侣？真稀奇。”他手上拿着Bucky的P226，“冒昧问一句，是哪位成为了您的灵魂伴侣呢？武器先生？”
Bucky想起来了，扣动扳机的时候那群人冲上来让他的枪偏离了原有轨迹，没有造成什么致命伤。
“不说话也没关系，看来高级特工们的传言是真的。”他的话让Bucky心里一紧，“是钢铁侠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Bucky眼睛微眯，用危险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可是替组织杀了他的父母不是吗？Zemo可是当着你们的面放了当年的录像，这我可都知道。”特工满意的看到Bucky极力隐藏但仍旧透露出的灰败表情，“别担心，一会儿你就能忘记他了，你得感谢我，Barnes中士，这样对付钢铁侠的时候你心里也会好受点。”
“你敢伤害他！”Bucky怒吼着，在实验椅上挣扎。
“当然不我，是你，我可不会去招惹钢铁侠。”九头蛇特工放声大笑着。
Tony将画面转到Bucky那里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始了对他的洗脑。
Tony的心狠狠揪了一把，他看着监控里的Bucky，他在挣扎，在怒吼，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然后，他的眼神再无光亮。
该死，还是来晚了一步！
“Tony，他爱你的。”Steve的话再一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的指尖颤抖不已，他看着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带走了Bucky，可是剩下的监控讯息无论如何都没有了，看来是监控盲区。Tony只能停止飞行，一步步向前。
周围空旷的大厅寂静而无声，短短的几分钟让Tony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直觉让他感受到了不知潜藏在何处的危险。
红外警报响起来的同时一个人影闪过，接着银色的机械臂向他砸了下来，Tony抬起手臂一挡，巨大的冲击力险些让他半跪在地上。
用高频声波武器迫使对方与自己拉开距离，Tony借助装甲推进器拉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然后，他对上了对方灰蓝色的眼睛。
一瞬间，Tony真切地知晓了自己面对的不再是James Barnes，就只是冬日战士，九头蛇的杀戮机器。
他从来都对Steve那句「那不是真正的他」嗤之以鼻的。那不是他？笑话，不是他，难道那段影像里的人是我吗？
后来日复一日的相处让他渐渐意识到James Barnes不仅仅是一个正义而善良的英雄，更是一个温柔的人。
可此刻，他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James Barnes绝不可能是杀害他父母的那个凶手。那个人怎么会是James呢？James的眸子是亮的，很好看也很温柔，就像雨后初霁的天空。而眼前这个人的眼睛里没有光，什么都没有。
天杀的九头蛇这么多年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啊！Tony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想起了在西伯利亚他们的兵戎相见，彼时他的愤怒源于他的无助和恨意，可现在他的愤怒是因为爱。
因为爱他，所以愤怒于命运对他的作弄，愤怒于九头蛇对他的折磨。
Tony在此时此刻，觉得当初对Bucky所有的恨意和决绝都没了来由。
James，我原谅你了，我不再恨你了。
不，可能从我们真正相识开始，我就没有恨过你。
我现在只想救你，如果我能成功，如果你能恢复过来，那么今后的人生，换你来救救我吧……
Tony调出解除洗脑的药剂。配合里面的纳米机器人，可以说一管药剂就能让那些被装到Bucky大脑里的东西去除干净，等回去再配合药物治疗就能完全解除洗脑的残留了。
但当务之急，是他必须得接近Bucky。
近身战他真心没什么优势，Bucky的格斗能力加上跟美国队长一样的超级士兵血清，简直就是噩梦。
他现在开始有些同情那些被Bucky撂倒过的九头蛇残党，这拳头真的痛极了，他感到刚刚那一拳就算隔着装甲他的嘴角也一定淤青了。
一阵鏖战之后Tony想办法拉开了距离，还好这个大厅空间够高，他飞上空中试图借助俯冲的力量控制住Bucky，然后再将药剂注射到对方的右臂。解除左手装甲，他将药剂的针筒握在手里。
眼见着Bucky掏出了配枪对准了他，Tony感到挨枪子儿是不可避免的了，他要是现在停下不知道又得多久才能有机会，Steve他们那边拖不起。
俯冲下来用装甲的冲击力和重量成功压制住了对方，但Bucky近距离的枪击让他的右肩钻心的疼痛。
该死！他开始后悔给Bucky配那么好的枪了，一般的枪是打不穿他的装甲的。
Tony强忍住疼痛，趁这个攻击间隙终于成功把那一管药剂打进Bucky右臂，然后他被甩开很远，肩膀上的枪伤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嘴角淤青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身上其他地方也因为撞击疼得不轻。
但Bucky的动作就此停止了，药效迅速开始起作用，感谢纳米机器人们携带药物的速度。纳米机器人也开始它们的本职工作，将九头蛇的植入物分解失效。
记忆的上涌让Bucky感觉自己的头疼得快要炸开了，他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像受伤的困兽一般低吼。
Tony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嘴角的淤青抑或肩膀的伤口，都没有眼前的男人这般让他感到疼痛。
他从装甲中冲出来，半跪在地抱住痛苦的Bucky，而对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回抱住他，力道大得让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快要被勒断了。
他感到绝望和恐惧从对方的心里传达给他，那种就要失去一切的苦痛。
他看着因为他们的战斗造成的满目狼藉，觉得此情此景跟在西伯利亚的时候莫名相似。
只是这一次，他们都没有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们彼此相拥，就像在冰天雪地里抱团取暖的两匹孤狼。
James，我差点失去你了……
不过现在好了，没事了，我在这儿……
恢复神智之后，Bucky松开了抱着Tony的力道。Tony离开对方的怀抱，双手轻轻捧着Bucky的脸，带着终于安心了的微笑。
Bucky看着伤痕累累的Tony，看着他嘴角的淤青，肩膀上的枪伤和血迹，突然恐慌地推开对方的手，节节后退，“离开我，离我远远的！”他浑身颤抖着，“那些伤口，你肩膀上的枪伤，都是我……我只会伤害你Tony，我不能……别再靠近我……”
Tony猛地上前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听着James！我能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别擅自决定！”
“我来救你的时候，Steve告诉我，你爱我。”Tony几乎用吼的跟对方说话，“那么现在你亲口告诉我，你爱我吗James？”
Bucky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Tony，身上的衣服被血迹和剧烈的打斗弄得破破烂烂，那头柔软的卷发因为汗水和战斗而乱糟糟的，那总是吸引着他的美好双唇嘴角带着一片泛紫的淤青。可即便如此，那双蜜糖一般的眼睛，一如既往的耀眼美丽，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能看透他的心和他的所有。
他感到心里的什么东西彻底崩溃坍塌了，他绝望地回答着对方，“我爱！对不起，我爱你，我知道这不应该，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感情，真的很抱歉，求你原谅我Tony……”
“别为爱道歉，James，永远别，不然这世上再没什么值得歌颂的了。”Tony因为这回答几乎落泪，他感受到了Bucky心底里那份铺天盖地的绝望。而那份痛苦，他已经分不清是因为Bucky传递给他的缘故，还是他自己心里的本意了。
为什么我们要互相折磨？为什么那经年之前的往事无论如何已经尘归尘，土归土，逝者们已然获得永久的安宁，而我们还执意不让自己获得解脱？这明明不难的……
“你说过你不在乎我原不原谅你，只管能不能赎罪。”Tony看着因为他之前的话瞪大双眼的Bucky叹了口气，“你是个骗子，你在乎的。”他叹息般说出他的结论，“因为你爱我。”
“看着我好吗？看着我。”Tony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我是个混蛋，我一直都是。我从不认为有人愿意爱上我，跟我相伴一生，更何况我们之间还隔了那么多，所以我放任你因为负罪感逃避我，即使我内心不是这么认为的。”Tony苦笑了一下，“可是，我也爱你，James Barnes。”
“你不是混蛋Tony，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Bucky握住了他的手。
Tony摇摇头，“不，我……”
Tony没能再说出后面的话，因为Bucky吻住了他。
那吻中渐渐带上了苦涩咸腥，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他们眼泪的味道。
Bucky的气息环绕着他，Tony觉得21岁那年失去父母之后，他再未如此安心过。
他终于听到了心墙轰塌的声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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