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铁】Dust to Dust（8）
【注】本文是 @北澄 姑娘的点梗，灵魂伴侣AU。
先在此说明一下私设：
1. 灵魂印记一旦显现，灵魂伴侣在另一方某种情绪十分强烈时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也被称为灵魂伴侣间的默契。
2. 灵魂印记的图案是符合另一方特质的。
第八章 Nice to meet you.
Bucky来到大厦的时日不短了。
他再次恢复记忆之后从未像现在这般生活，他之前一直在逃亡，颠沛流离，但现在他安定了下来，有了一个家。
而Tony那时候所说的暂时的和平似乎已是永久的和平，不仅如此，他还一直专注于给他治疗洗脑的事。
说实在的，Bucky有些不解，他不认为自己值得对方如此厚待，那次谈话之后，Tony甚至会主动跟他交谈或者回答他的问题。
更让他不解的是，由于每隔一段时间例行的机械臂维护，Tony干脆直接给了他实验室准入权限，这意味着他可以随意出入这位富豪的实验室，无需报备。
他想不通，自己什么有补救意义的事都没做，为何就获得了对方如此高标准的信任。对方明明没有原谅他，而他不认为Tony Stark会因为是灵魂伴侣就对他放水。
这种善意有时让他心痛。
别给我希望，我怕我会忘了自己的罪过，允许自己爱上你。
此刻，冬日战士站在实验室门口，身形有些僵硬地看着眼前的影像。
确切的说，是Tony正在看的影像。
那是在咆哮突击队时，休息间隙战地摄影师录制的影像，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他在美国队长纪念馆里看见过。这一段的他大概正跟Steve接受战地记者的采访，而那个时候他还能没有负担地大笑出声。
“你曾经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吗？”Tony察觉到Bucky的到来，但并没有回头，“看看，笑得真像个甜心。”
“我现在应该也可以。”Bucky耸耸肩，自从那次谈话之后Tony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虽然不明缘由，但这珍贵的转变让他再也不需要用充满距离感的态度跟对方相处。
Tony放松地哼笑一声，轻轻蹬了一下桌腿，把转椅转过来面对着对方，“是吗？那可真是岁月有情。”
“老实说，可待商榷。”Bucky微笑着望向那对泛着光芒的焦糖色眼眸。
Tony因为那个温柔的浅笑而微微出神，随后他起身，“来吧，让我看看这个银色甜心还好吗。”
Tony承认，他得知这段影像的经历纯属意外。
那时候，在Steve刚被从冰里解冻出来的那段日子里，他曾经通过各种途径获得美国队长的相关资料，他就是想看看那个让他老爹叨念了一千多遍的人到底是什么样，才值得他老爹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不懈。
当然，美国队长的纪念馆自在其中，要知道里面还有影像资料，他可以了解得更透彻。
然后，他意外看到了Bucky，James Barnes，咆哮突击队队员，美国队长的挚友，全馆影像资料里出镜率第二高的人。
如果说Steve是太阳一般耀眼，那么这个人则总是带着雨后平湖般的温柔。
他总是开朗着，笑容明媚，好似欢乐之城布加勒斯特的春光，又像那座城市里悄然盛放的白玫瑰。
若说他不心动，那是假的。
他本来以为那瞬心动会长埋心底，毕竟对方已经牺牲在那个遥远的四十年代。
可是命运却让他们相遇了，以最绝望的方式。
当他第一次跟这个人正面交锋的时候，他惊叹于那双灰蓝色眸子的美丽，可转瞬间，他又惊讶于那里面的迷惘和愤怒，丝毫不见旧日的生动温柔。
而那段他杀死他父母的视频，让他感到愤怒和无助，因为那个1991年的夜晚，他失去了父母，而凶手是那个让他心动的男人，再加上Steve的隐瞒，这让他感到背叛，感到彻底失去了一切。
所以他痛恨，他选择不原谅，他用最原始的男人之间的解决方式，暴力和杀戮，他企图杀死对方，仿佛这样就可以抹杀所有的痛苦。
可是如今，当愤怒被理智压下，他又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杀死对方的冲动。而那个让他心动的人好像又回来了，他日渐开朗，会对他浅笑，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风趣玩笑。
这让他的胸口纠结疼痛，他不知道自己心底破碎的那部分有没有原谅对方，那份恨意有没有消弥。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释怀，才能不再因为那金属臂而想起那个黑暗的夜晚落在他父亲脸上的拳头，不再因为那修长有力的右手想起他母亲的颈骨断裂的脆响。
他不知道事到如今他还能不能去爱，如果仍然有恨。
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他可以允许自己对这个人真实一点。
毕竟他们一生都要被打上对方的烙印，因为他们还是灵魂伴侣，无论是否相爱。
出神间，Bucky的声音将Tony拉回了现实，“我知道不该问你，但是我可以察觉到你的痛苦。”Bucky小心翼翼地询问，“所以为什么，你对我没有任何的要求？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Stark，只要能让你不那么……”他有些说不下去。
Tony可以感受到那双灰蓝色眸子里的忧虑，那是真诚的，这个人终究是温柔的。
“有的时候我也想试着对这个世界友善一点啊Barnes。”他叹了口气，微笑中带着一丝苦涩，“鉴于对灵魂伴侣隐瞒情绪毫无意义，我不妨对你说些实话。”
“说实在的，时至今日我并不多么怪罪你或者讨厌你，但那时候看到的一切我忘不了，偶尔绝不原谅的恨意还是会不时冒出来。可我的理智否定了所有报复的想法，因为也许我可以不相信Steve为你做的申辩，但我不会怀疑科学，你的检查报告给了我足够的答案。”
“可我还是……我很抱歉，我知道语言有多苍白，但我还是要说出口。”Bucky的表情写满了歉疚，“事已至此，我不会让自己因为「不是真正的我」这种理由逃避这一切。”
“我只是需要时间释怀，我相信你也是。”Tony摆摆手，“你可以感到自己有罪，就像我为我造的武器杀害的无数人赎罪一样。但你跟我不一样的是，你永远不能让别人说你有罪Barnes，因为没人有资格，除了你自己。”Tony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像我那天说的，当个英雄。这对你来说并不难，你已经是了，你只需要继续下去。”
Bucky感到眼睛一阵酸涩，喉头哽咽。他闭了闭眼睛，然后睁眼看到Tony眼中的关切，还有那威士忌般的眸子里醉人的光。
“为什么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Tony长舒了一口气，“不如这样吧，鉴于之前都没有好好自我介绍。”
Bucky看到Tony向他伸出左手，对方的袖管卷至手肘，小臂上白玫瑰的灵魂印记仿佛在闪光。
“Tony Stark，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他看到Tony冲他眨了眨眼，“当然，还是钢铁侠，你可以跟Cap他们一样叫我Tony，大兵。”
“107陆军师中士，咆哮突击队队员，James Barnes。”他伸出手握住对方的，“冬日战士，如果你不讨厌这个称呼，Tony。”
他看到对方笑了，语气调侃，“我可不会这么说，很高兴认识你，James。”
Bucky感到自己右臂上的郁金香印记像火一样燃烧着，那股热度直达胸腔，击中心脏。
“很高兴认识你，Tony。”
——TBC——
评论(8)